*算是平行时空的《花落》

||“也许我爱的已不是你，而是对你付出的热情。

就像一座神庙，即使荒芜，仍是祭坛。

【资料图】

一座雕像，即使坍塌，仍然是神。”——莱蒙托夫

我叫苏婕，暗恋一个男孩子十年。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，有苦涩有欢喜。

我真的很喜欢他，喜欢到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有喜欢的人，再笑着祝福他有女朋友。

大抵喜欢真真切切地演变成了爱吧，爱比喜欢更无私不是吗？

然而爱不也比喜欢更深刻吗？

但在我心里好像只要他的爱圆满了，我幸不幸福也并不重要。

一个平凡女孩的一个普通暗恋，感谢你听。

从小到大，我一直算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，和邻居的每个小孩几乎都聊得来。当然包括小区里的男生。

幼儿园的时候，我就经常去别人家串门，召集好朋友们下去玩捉迷藏、老鹰捉小鸡、黑白配等等幼稚的游戏。

就这样，不知不觉我上小学了，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再和好朋友们一起玩。

我的那些好朋友也遇到了别的好朋友，他们会邀请那些新朋友到家里玩，幸好也讲义气，不会把我落下。

周末当我看见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庞在我好朋友的家里穿梭，我其实不太开心。

这种情绪持续了很久。

虽然我在小学也交了一些朋友，但是我还是和那些跟我一起上幼儿园、还和我在一个小学的朋友玩得铁。

记得有天的晚霞红彤彤的，有个朋友问五年级的我：“苏婕，你相信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啊？”

我毫不犹豫地回答：“那必然是日久生情啊。”

直到六年级期末考试完后，贺峻霖请我来他家的party，为了庆祝小学时光结束。我很想更改自己的答案。

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刘耀文。

他的脸有点圆，正在和别的男生聊天，笑起来的时候有漂亮的卧蚕。

我第一次见到眉眼那么好看的男生。

如果某个人心跳声会放大，那恐怕“扑通扑通”的声音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会震耳欲聋。

我不记得那天贺峻霖又说了什么好玩的话，我只记得他介绍刘耀文的时候，我第一反应是这个名字好好听。

结束party的时候，贺峻霖狐疑地注视着我：“苏婕，我感觉你今天有点奇怪，怎么这么安静。”

其实我很慌乱，但是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：“有吗？哈哈！期末考试考懵了呗！”

贺峻霖“哦”了一声：“也是，你可是能说出三七二十四的人”

我作势要打他，被他嬉皮笑脸地躲过了。

等我准备进家门时，他突然又很正经地对你说：“喂，如果真是因为考差了不开心......可以发信息跟我说说。”

我点了点头，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刘耀文那张脸。

其实不是考差的原因啊.......

初中，我依然上了家附近的学校。

阴差阳错中，我和一个性格很好、长得也很漂亮的女生被班主任安排坐在了一起。

等我们换好位置后，她看起来落落大方地向你自我介绍：“你好，我叫江沐。”

她的嗓音和她的名字一样温婉，我在心底感叹——名字和声音还都这么好听啊......

“你好，我叫苏婕。”

一段友谊，似乎就从自我介绍开始了。

后来哪怕换了位置，我和江沐也形影不离，我们常常一起谈论许多无解的问题，提出自己的观点。

那天蝉鸣渐沸，光影降落在走廊上，我问江沐：“你相信一见钟情吗？”

她笑着回答：“我相信啊，爱是一种感觉。所以喜欢才要理由，爱一个人不用。”

“可是见一面就喜欢这不是见色起意吗，我们根本无法判别ta这个人的好坏。”

“那为什么偏偏从芸芸众生中选择了他心动呢，也许之后见到再多比ta好看的人，最终还是会钟情于他。”

她的神情看起来思考得格外认真，黄昏的余晖洒在她的脸庞上，眼底似乎盛满了细细碎碎的光芒：“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啦，但是情感这种东西太像玄学了.......”

她揽住我的胳膊：“可能真的要等到我们喜欢一个人，我们才能把它想清楚咯！”

初中我其实听过很多次刘耀文的名字，是在别的班的女生口中听到的。

他很帅、很高、打篮球很厉害。

就只有这么多了。

我无数次质疑自己的喜欢是不是肤浅的、和那些女孩的喜欢一样。

不确定的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不是。

我也有幸见过他一面，那天初中拍毕业照的时候。

他比小学高太多了，脸更加棱角分明，不过笑起来还是很可爱。

我望着他，明明在白天，他却很像月亮。

高中，我以为是命运眷顾了我，但实际上它只是为了审判我的结局。

当我看到分班表时，真的太激动太开心了，和中考成绩出来的那份心情不相上下。

江沐、我、刘耀文，都分在了一个班。

我不记得那天我是什么状态，大概嘴角真没下来过吧。

每一个我偷偷望向他所坐方向的余光，都添上了我不可言说的心事秘语。

他似乎人缘很好。

他上课回答问题很积极，总会被老师表扬。

他的理科很好，但是文科一般。

他是班长，但不会滥用自己的权利，反而一直在为班级做事，大家都很喜欢他。

我会永远记得他被好兄弟们起哄竞选班长时，红红的脸。

我也无比感谢他们让刘耀文当了班长。

我第一次和刘耀文接触，是他来统计英语作业的未交名单。

当时我正在为一道三角函数题拼命计算，当我终于填上答案时，耳边响起了无比熟悉的音色：“苏婕，这周英语未交名单麻烦你给我一下。”

我愣愣地抬起头，正撞进少年亮晶晶的眼眸里。

我很快反应过来，翻着自己的抽屉：“哦哦哦好的，你稍等。”

“没事，不着急。”

刘耀文似乎是带着安抚的意味说道。

每周都会有一次和他说话的机会。

只是下课江沐不再像初中一样来找我了，我也不会像初中一样去找她。

她常常会和前桌刘耀文讨论题目，我不好意思去打扰。

每次下课我都会悄悄往那边瞥一眼。

每次都会很难受。

难受到会心里泛起阵痛，酸涩得像是被沥干的柠檬。

我很羡慕江沐，她拥有学理科的天赋，是唯一 一个每次小测都霸占物化生前五的女生。

期中考试出来时，她综合成绩比第二名都超出了几分。

我听见刘耀文带着笑意说：“你真的杀疯了啊。”

我不用看都知道，他是对江沐说的。

下一秒立马印证了我的猜想，江沐清甜的嗓音进入我的耳蜗：“你也不错啊刘同学，数学物理都比我高。”

“我真的.......江沐你语文137是怎么考出来的啊，你是理科生吗？！”

“对啊对啊还有这个英语，你怕是只扣了作文分吧？！”“生物九十二你是神仙吗，你这个综合成绩赢麻了真的。”

我听见她被热闹的声音包围，那一刻，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丑。

她是正常水平考上最好的高中，而我是超常发挥。

我学不懂的物理，她能学得无比轻松。

我那些和他交谈隐晦的、忐忑的小心翼翼，她能落落大方地与他交流。

她还是那样一个优秀的女孩。

可我现在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喜欢她，那种感觉再也回不去了。

我依然和她一起吃饭，依然和她探讨问题，依然会在她邀请我时和她一起出去玩。

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

曾经真心为她鼓掌的我，如今是演的。

这也不能......都怪我是不是？

期中考试后三周，运动会开始了筹备。

我没有报项目，江沐也是。

她打趣道：“我们两个真的是天生一对，体育细胞都一样的平平无奇。”

我笑着附和她：“那可不。”

运动会第一天，江沐在学生会有很多工作，好在在下午最后一个项目开始前——男子1500，她回来了。

我们站在终点线旁边，我们班有个女生八卦问她：“是不是刘耀文让你给他送水啊？”

我下意识往她手看，果然她握着一瓶水。

我不禁笑自己，刚才紧张兮兮地整理头发，基本上五分钟看一次表的行为。

都是徒劳。

都忘记了朋友和我青春里的男主角快要走到一起了。

“不是，我自己要送的。”

“哦~~”

“好啦，专心看比赛。”

江沐话音刚落，“砰！”枪声爆发。

我出神地看着刘耀文，脑子里都是关于他曾经的回忆。

12岁那个笑起来很可爱的小男孩。

初中拍毕业照时格外帅气的脸庞。

高中第一次交谈，总觉得刘耀文你有特意等我把题算完。

第二次交谈，刘耀文你真的好礼貌，不好意思打扰了、谢谢是你的口头禅，但是你和我说这些，我真的很开心。

第三次交谈，刘耀文你给了我一颗糖，说是奖励辛苦的课代表，那颗糖在我书包里，我希望能留个念想。

因为你对我而言，太重要了。

12岁我就认识你了，在我们共同好友的家里，我第一次相信一见钟情。

初中我一直在关注你的，每次听到她们在走廊上谈论你，我都会悄悄走慢一点。

每次你和江沐走近，其实我好难过，但是我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。

我盯着刘耀文奔跑的身影，在心里默默诉说着那些开不了口的话。

肆意奔跑的少年，他不会为我停留。

但总会为一个人停留。

刘耀文冲向终点线，他是第一名。

第一秒，他流着汗笑着看了我身边的那个女孩。

就这么喜欢吗

别的男生冲过终点线要不就是手撑在膝盖上，弯腰大口喘气。

要不就是直接走到草坪上躺下。

刘耀文，你就这么喜欢吗

要第一时间直勾勾地看她

我不知道我是费了多大劲把眼泪憋在眼眶里。

“呼......我......我........”

“先别说话，你很厉害！把水喝了吧，记得喝慢点。”

我看着嘈杂的人群，恍惚间反应过来，是啊，他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我的面积。

我连迈进他世界的勇气都没有。

走近一点，都可以耗费我百倍的心思。

运动会的第二天，刘耀文上午还有跳高、跳远比赛。

我都看了，还拉着别人一起看，笑嘻嘻地说鼓励同学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。

那些欲盖弥彰的小心思只有自己知道。

下午刘耀文没有比赛了，江沐也去了学生会帮忙。

我坐在刘耀文前面，听见他兄弟在谈论江沐：“文哥，江沐好像特意调了自己的时间，就为了上午能看到你比赛。”

旁边一个女生带着笑意说：“不是好像，是确定。我就是那个和她调时间的社畜。”

“你们俩到底谈没谈啊”

“没，这个年纪也不能耽误人家的大好前途啊”

你听见了刘耀文的补充：“你什么表情，别打她主意。我们都约了考哪所大学了，没机会了啊。”

这些信息一点一点侵蚀着自己的内心。

你承受着所有的酸涩和痛苦。

感情好像就是没道理的一件事。

可能喜欢他礼貌，可能喜欢他成绩好，可能喜欢他的性格

理智告诉自己，以后还能找到更好的。

比他更帅的，比他成绩更好的，比他更厉害的。

但感性中真没什么欲望了，在自己眼里看来，他已经是最好的那个了。

爱可能真的是一种感觉吧。

下午所有比赛都结束了，准备清场。

大家都收拾着自己的东西，但江沐还没有回来。

“苏婕，你知道江沐去哪了吗？”

第一次，刘耀文第一次不因为公事找我说话。

但我开心不起来。

我摇摇头：“我只知道她今天下午学生会有事情。”

“好，谢谢你。”

江沐来的很晚，桌子是刘耀文帮她搬上去的。

她走进班级眼眶红红的，我有些担心。

班主任没讲几句就让大家放学了，我走过去问江沐怎么了

她哭了，似乎受了很多委屈。

我第一次看她哭成那个样子，她哽咽到说不出话来。

等情绪平复了一些，她说：“运动会要算分，下午本来有两个人的，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人一直说自己有事，我和他商量了十分钟，他最后甩给我一句：算分的事大家都不想干，你要不自己算，要不跟我一起逃。

我和老师说了这个情况，老师的回复是会把他的职位撤掉，人手不够只能委屈你一个人算分了。”

“之前的人填的很多还是错的，就我不明白.......现在........现在都是这么对待工作的吗.........”

“我所有都重擦了，但是有的时候会看串，又要检查一遍.......有的时候还会算错........”

她擦了擦眼泪，可眼眶还是红红的。

挤出笑容，看得我都很心疼。

“我真的挺没用的对不对？改变不了现状，算分还算不准.......”

江沐还没说完，刘耀文立马插道：“谁说你没用的？”

他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奖牌给江沐戴上：“恭喜江沐同学，荣获跳远第一名。”

他转头看向自己的朋友：“快，鼓掌。”

“噼里啪啦”的掌声。

江沐愣了愣，随后笑得很灿烂。

“长跑第一名”

“牛牛牛！”

“江沐真是能文能武啊！”

“跳高第一名”

“厉害厉害！”

“比文哥还厉害啊！”

她被掌声簇拥，却也只是注视着刘耀文，眉眼弯弯地说：“那我是挺有用的，为班级拿了这么多奖。”

我看着刘耀文的奖牌戴着她脖子上，真的好想哭。

我听见刘耀文温声问她：“心情好点了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江沐把奖牌拿下来，还给刘耀文：“感谢你哦，让我体验了当冠军的感觉。”

11月的冷风凛冽，我看着刘耀文微微俯身凑近了一点江沐，瞬间我仿佛置入冰窟。

“你不是没用，很有担当。而且如果你觉得当冠军有用的话，你在我这，就永远是冠军。”

刘耀文说的有点小声，但被我听的清清楚楚。

冷风似乎一股脑地往我心里灌，刺得心口疼。

我故意等了两秒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，朝江沐说道：“沐沐我去上个厕所，很快回来，待会跟你一起回家。”

谁都不知道，我躲在厕所里哭到绝望。

滚烫的泪一次一次灼烧我的脸颊，烫的我快要窒息。

“如果你觉得冠军有用的话，你在我这，就永远是冠军。”

刘耀文是真的很喜欢她啊。

人生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遇到一个特别的人，却无法在一起，早晚都得放弃。

可自己舍不得又丢不掉。

原来很多事情是不讲先来后到的。

再后来的高考暑假

江沐和刘耀文在朋友圈里的官宣。

p1合照

p2一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

p3电影票

p4《想见你》最后结幕的台词——“去爱 去失去 要不负相遇”

我点赞。

22岁的他们领证了。

p1结婚证

我点赞。

他们结婚的那天，贺峻霖问我要不要出去喝酒。

我答应了，像机器人一样麻木。

酒过三巡，他问我是不是喜欢刘耀文

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

我们都没有说答案，却彼此都心照不宣。

我记得贺峻霖在中考成绩第一时间发布时，就来问我考得怎么样。

而我第一时间想的是去问刘耀文。

可惜我比贺峻霖更可怜一点，连刘耀文的微信号都没有。

我记得高一前几周他往往会在周五等我回家，可我经常拐弯抹角地问他刘耀文的情况。

爱到底怎么了

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爱都不圆满。

我只记得那天我喝到胃都在翻腾，不知道吐了几次。

是江沐把我送回家的，贺峻霖说他一个男生把我送回去不太合适，所以把江沐找来了。

第二天早晨我看见床头柜上有一封信，是江沐给我的。

小苏：

昨天贺峻霖和我说了很多，他说了你对刘耀文的喜欢，说了他对你的喜欢。

写下这些话的时候，我内心很复杂。我知道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，没有资格说感同身受，也没有资格高高在上地写下开导的话。

我希望以下的话能让你开心一点。

想知道耀文是怎么形容你的吗？文科很厉害，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把历政地学成那个程度；当课代表很负责，从来都不马虎；性格很好，聊天时很礼貌也很得体。

其实你喜欢的人，对你是积极的、肯定的态度。贺峻霖说你因为喜欢刘耀文，开始变得自卑。小苏，这种心绪是正常的，但你需要清楚地知道——对一份爱意真正的尊重是爱自己。

所以不要自卑，大家都很喜欢你。

还记得吗，那天我说爱是一种感觉。所以你并不用逼自己放下耀文。我们一生还会遇到很多很多人，也许之后，会有人带给你那份独一无二的感觉。

在最漂亮的黄昏，栀子花的香味最浓烈的那一天，你突然意识到光风霁月的他就是那个对的人。

未来的那个他，在未来等你。

——江沐

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汹涌而出，我在岁月斑驳深处，聆听到心灵解脱般的声响。

十二岁，爱随风而起

二十二岁，爱也可以消散于风雨里。

“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绝望，只有被思想困住的囚徒。”